第五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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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許是經歷過前一次的殺人直播，這一次畢小絮並沒有感到過分惶恐，雖然一般程度的害怕還是有，就像此刻，她明明端著熱騰騰的咖啡，而指尖卻不受控制地陣陣發涼。
辛川將二人的速寫和姓名用手機拍下後，通過郵箱發給那個叫CHUHE的人。
畢小絮一直很好奇，這個通過郵件和辛川聯系的CHUHE到底是誰。
辛川解釋說，CHUHE是他一個朋友，目前在做類似情報販賣的生意，從他那邊所取得的消息精準度比較高，加上價格也公道，所以但凡需要查資料的地方，他都找CHUHE。
興許是喝了咖啡的緣故，這一夜畢小絮沒怎麽睡踏實，翻來覆去了許久，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次日醒來時，她全身上下充斥著強烈的疲憊感，就好像每一個細胞上都掛著一定重量的砝碼，整個人沈得不行。
而辛川似乎早早起了床，不僅外出買了早餐，甚至已經坐在電腦前專註地看起了什麽東西。
畢小絮拿著包子湊過去，見電腦屏幕上正是王沙和黃志中的部分資料。之所以是部分資料，是因為上面僅有簡單的一些人物信息，姓名、年齡、出生年月、以及幾句身份介紹。
看著下面列舉的某某集團總經理之子、某某企業高管之子的字樣，畢小絮頓時了然。
王沙和黃志中在先前的殺人直播間裏很是活躍，經常出現在聊天區內，字裏行間也透著他們頻繁參與直播殺人游戲的信息，而游戲中的行刑手段都是需要現金購入，越能給主播帶來痛苦價格也就越高，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根本無法參與其中。
而新的殺人直播中，第一輪就是他們這兩個個“相對安全”的人PK，畢小絮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。
新游戲的規則除了目前看見的由單人直播變更為雙人直播、禮物由原先的行刑手段變更為武器以及環境變更外，目前並沒有太大差異，總之，仍舊是建議在某個人死亡的基礎上所進行的一場殘酷游戲。
正當畢小絮縮在一邊默默梳理思緒的時候，辛川臉色凝重地抱著胳膊倚在沙發上。
“怎麽了？”畢小絮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先前的殺人直播間裏，無論是主播還是觀眾都是八字全陰，這一次又是什麽規律？”
“這一次難道不是？”
“因為有我。”辛川指了指自己：“我可是八字全陽 ，平日裏連個鬼都沒見過。”
“……難道是因為和我換過命的緣故？”畢小絮猜測道。
辛川低眉思考許久後，“不排除這種可能。”
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細節，他們現在還需要更多的數據。
以前上班的時候覺得秒針走得相當沈重，一步一步地走得像個垂死的老人，而如今閑在家中，卻覺得時針像是飛人一般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超前沖刺著。
加上越靠近傍晚，她越擔心辛川或者自己二人之一會被抽中，在惴惴不安的情緒中，時間仿佛過得更快了些。
轉眼，又到了七點二十五。
手機照例無法控制地現實著一片時間錯亂的小樹林，郁郁蔥蔥的樹枝偶爾還會輕輕擺動。
緊張地等待五分鐘後，主播出現。
王沙、以及另外一個陌生的名字。
……竟然還有王沙？！
“王沙的運氣不太好啊。”畢小絮不自覺地微蹙起眉頭。
辛川靠在一邊盯著屏幕：“也許這一次和運氣關系不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辛川搖搖頭：“如果單純抽簽，一連中獎兩次，這王沙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點，所以我猜，有可能是車輪戰。”
……車輪戰。
畢小絮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。
也就是說，如果王沙一直勝利，那他就會一直出現，直到某一次被對手殺死……嗎？
輕嘆一聲後，畢小絮連忙收拾好情緒，將註意力挪到手機屏幕上。
相比較昨天“313”的人數，今天竟然少了一位。
“312”，是減去了已經死去的黃志中麽？
當王沙和另外一個人在直播中清醒時，可以看得出明顯的懼意，尤其是王沙，幾乎要奔潰了。
“為什麽又是我！”他拽著頭發，面目猙獰。
而另外一個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，掙紮著朝後退去，直到抵在透明的墻上。他不自覺地發出嗚咽聲，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透明的墻，只可惜這一舉動毫無意義。
在對方更勝的恐懼下，王沙反倒逐漸冷靜下來。
突然，屏幕中央火花閃現。
畢小絮心臟不自覺地一抽。
禮花散去後，對方的手中多了一把折刀。
突然看見自己手裏出現了一把刀後，那人顯然被嚇了一跳，驚慌失措中，他右手一抖，竟將折刀抖落在地。
王沙和黃志中本是原先付費玩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人物，他們既然在新的殺人直播游戲中被抽中，就已經能夠說明付費玩家這一重身份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保命符，那麽現如今還往游戲中砸錢的人，究竟是尚未摸清新游戲的規則，還是單純只是想要享受直播殺人游戲的樂趣呢？
又一個禮花閃過。
武器仍舊出現在王沙的對手手中。
是一個做工精致的木制弩箭。
那人這次沒有將弩失手掉落，而是死死地握在手裏。
因為對面的王沙已經開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了。
人會本能偏向和同情弱者，所以見過第一場王沙幹掉黃志中的狠辣後，再與此時顫抖不已的他的對手一對比，頓時高低立分。
禮花閃過四次，武器也在對手手中出現過四次，只可惜，對方一次都沒有把握好。
在王沙欺身沖過來時，對方立刻舉起弩閉著眼睛一通亂射，上面架著的箭都耗光了，他都沒能傷到王沙一根毫毛。
接著，是一把砍刀。
王沙對此倒是有些忌諱，腳步也跟著停下，他彎下身，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朝著對方砸去，對方連忙抱著胳膊阻擋，王沙乘機踹掉他手裏的刀。
這時，對方手裏又出現一根長鞭。
鞭子很長，足有兩米，只可惜對方除了胡亂地甩動外，並不會使用。
王沙挨了幾鞭子，卻並不重，他咬牙滑到對方身邊，順手撿過被對方一開始抖落的匕首，猛地紮在對方的小腿上。
對方吃痛蹲下身，本能地去伸手去抱受傷的腿，而這時候，王沙正好搶過對方手中的鞭子，直接纏繞在他的脖頸上，接著，將鞭子用力朝後拉扯，直至被鞭子扣住的人掙紮、抽出、死去。
王沙丟開已死的人，站在原地大頭大頭喘著粗氣。
相比較昨天而言，今天他做得更為冷靜和順手。
游戲結束。
辛川第一時間畫下了王沙對手的速寫，但是這次，他並沒有發給CHUHE。
他調出王沙的資料，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對著畢小絮說道：“你說，我們要不要聯系一下王沙？”
“……為什麽？”
“我有一個想法，需要他幫我驗證。”
“什麽想法？”
“我在想，如果兩位主播拼命纏鬥後，其中並未有人死亡，那一定時間後，游戲會自動結束嗎？”
畢小絮想了想，“到時候大概會出現新的游戲規則，迫使其中一個人殺死另外一個。”她低落道：“因為這個直播游戲的主旨是殺人。”
辛川聽後沒有說什麽，只是眉間的皺痕更深了一些。
次日，辛川想要聯系王沙的願望破滅了。
因為王沙死了。
第三天的主播是王沙和方柯，房間裏的人數照舊少了一個，變更為311。
方柯這個人相比較王沙和黃志中而言，在直播殺人游戲中更為活躍度人，而且字句中絲毫沒有將主播的生命放在眼中，可能在他的眼裏，直播殺人游戲真的只是一場游戲而已。
所以當他在拿到刀的時候立刻刺中尚未反應過來的王沙時，畢小絮一點兒也不意外。
將刀從一臉震驚與不甘的王沙身體裏抽出時，方柯的臉上竟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……他真的是在享受游戲，享受殺人游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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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小絮一直很好奇，這個通過郵件和辛川聯系的CHUHE到底是誰。
辛川解釋說，CHUHE是他一個朋友，目前在做類似情報販賣的生意，從他那邊所取得的消息精準度比較高，加上價格也公道，所以但凡需要查資料的地方，他都找CHUHE。
興許是喝了咖啡的緣故，這一夜畢小絮沒怎麽睡踏實，翻來覆去了許久，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次日醒來時，她全身上下充斥著強烈的疲憊感，就好像每一個細胞上都掛著一定重量的砝碼，整個人沈得不行。
而辛川似乎早早起了床，不僅外出買了早餐，甚至已經坐在電腦前專註地看起了什麽東西。
畢小絮拿著包子湊過去，見電腦屏幕上正是王沙和黃志中的部分資料。之所以是部分資料，是因為上面僅有簡單的一些人物信息，姓名、年齡、出生年月、以及幾句身份介紹。
看著下面列舉的某某集團總經理之子、某某企業高管之子的字樣，畢小絮頓時了然。
王沙和黃志中在先前的殺人直播間裏很是活躍，經常出現在聊天區內，字裏行間也透著他們頻繁參與直播殺人游戲的信息，而游戲中的行刑手段都是需要現金購入，越能給主播帶來痛苦價格也就越高，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根本無法參與其中。
而新的殺人直播中，第一輪就是他們這兩個個“相對安全”的人PK，畢小絮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。
新游戲的規則除了目前看見的由單人直播變更為雙人直播、禮物由原先的行刑手段變更為武器以及環境變更外，目前並沒有太大差異，總之，仍舊是建議在某個人死亡的基礎上所進行的一場殘酷游戲。
正當畢小絮縮在一邊默默梳理思緒的時候，辛川臉色凝重地抱著胳膊倚在沙發上。
“怎麽了？”畢小絮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先前的殺人直播間裏，無論是主播還是觀眾都是八字全陰，這一次又是什麽規律？”
“這一次難道不是？”
“因為有我。”辛川指了指自己：“我可是八字全陽 ，平日裏連個鬼都沒見過。”
“……難道是因為和我換過命的緣故？”畢小絮猜測道。
辛川低眉思考許久後，“不排除這種可能。”
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細節，他們現在還需要更多的數據。
以前上班的時候覺得秒針走得相當沈重，一步一步地走得像個垂死的老人，而如今閑在家中，卻覺得時針像是飛人一般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超前沖刺著。
加上越靠近傍晚，她越擔心辛川或者自己二人之一會被抽中，在惴惴不安的情緒中，時間仿佛過得更快了些。
轉眼，又到了七點二十五。
手機照例無法控制地現實著一片時間錯亂的小樹林，郁郁蔥蔥的樹枝偶爾還會輕輕擺動。
緊張地等待五分鐘後，主播出現。
王沙、以及另外一個陌生的名字。
……竟然還有王沙？！
“王沙的運氣不太好啊。”畢小絮不自覺地微蹙起眉頭。
辛川靠在一邊盯著屏幕：“也許這一次和運氣關系不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辛川搖搖頭：“如果單純抽簽，一連中獎兩次，這王沙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點，所以我猜，有可能是車輪戰。”
……車輪戰。
畢小絮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。
也就是說，如果王沙一直勝利，那他就會一直出現，直到某一次被對手殺死……嗎？
輕嘆一聲後，畢小絮連忙收拾好情緒，將註意力挪到手機屏幕上。
相比較昨天“313”的人數，今天竟然少了一位。
“312”，是減去了已經死去的黃志中麽？
當王沙和另外一個人在直播中清醒時，可以看得出明顯的懼意，尤其是王沙，幾乎要奔潰了。
“為什麽又是我！”他拽著頭發，面目猙獰。
而另外一個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，掙紮著朝後退去，直到抵在透明的墻上。他不自覺地發出嗚咽聲，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透明的墻，只可惜這一舉動毫無意義。
在對方更勝的恐懼下，王沙反倒逐漸冷靜下來。
突然，屏幕中央火花閃現。
畢小絮心臟不自覺地一抽。
禮花散去後，對方的手中多了一把折刀。
突然看見自己手裏出現了一把刀後，那人顯然被嚇了一跳，驚慌失措中，他右手一抖，竟將折刀抖落在地。
王沙和黃志中本是原先付費玩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人物，他們既然在新的殺人直播游戲中被抽中，就已經能夠說明付費玩家這一重身份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保命符，那麽現如今還往游戲中砸錢的人，究竟是尚未摸清新游戲的規則，還是單純只是想要享受直播殺人游戲的樂趣呢？
又一個禮花閃過。
武器仍舊出現在王沙的對手手中。
是一個做工精致的木制弩箭。
那人這次沒有將弩失手掉落，而是死死地握在手裏。
因為對面的王沙已經開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了。
人會本能偏向和同情弱者，所以見過第一場王沙幹掉黃志中的狠辣後，再與此時顫抖不已的他的對手一對比，頓時高低立分。
禮花閃過四次，武器也在對手手中出現過四次，只可惜，對方一次都沒有把握好。
在王沙欺身沖過來時，對方立刻舉起弩閉著眼睛一通亂射，上面架著的箭都耗光了，他都沒能傷到王沙一根毫毛。
接著，是一把砍刀。
王沙對此倒是有些忌諱，腳步也跟著停下，他彎下身，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朝著對方砸去，對方連忙抱著胳膊阻擋，王沙乘機踹掉他手裏的刀。
這時，對方手裏又出現一根長鞭。
鞭子很長，足有兩米，只可惜對方除了胡亂地甩動外，並不會使用。
王沙挨了幾鞭子，卻並不重，他咬牙滑到對方身邊，順手撿過被對方一開始抖落的匕首，猛地紮在對方的小腿上。
對方吃痛蹲下身，本能地去伸手去抱受傷的腿，而這時候，王沙正好搶過對方手中的鞭子，直接纏繞在他的脖頸上，接著，將鞭子用力朝後拉扯，直至被鞭子扣住的人掙紮、抽出、死去。
王沙丟開已死的人，站在原地大頭大頭喘著粗氣。
相比較昨天而言，今天他做得更為冷靜和順手。
游戲結束。
辛川第一時間畫下了王沙對手的速寫，但是這次，他並沒有發給CHUHE。
他調出王沙的資料，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對著畢小絮說道：“你說，我們要不要聯系一下王沙？”
“……為什麽？”
“我有一個想法，需要他幫我驗證。”
“什麽想法？”
“我在想，如果兩位主播拼命纏鬥後，其中並未有人死亡，那一定時間後，游戲會自動結束嗎？”
畢小絮想了想，“到時候大概會出現新的游戲規則，迫使其中一個人殺死另外一個。”她低落道：“因為這個直播游戲的主旨是殺人。”
辛川聽後沒有說什麽，只是眉間的皺痕更深了一些。
次日，辛川想要聯系王沙的願望破滅了。
因為王沙死了。
第三天的主播是王沙和方柯，房間裏的人數照舊少了一個，變更為311。
方柯這個人相比較王沙和黃志中而言，在直播殺人游戲中更為活躍度人，而且字句中絲毫沒有將主播的生命放在眼中，可能在他的眼裏，直播殺人游戲真的只是一場游戲而已。
所以當他在拿到刀的時候立刻刺中尚未反應過來的王沙時，畢小絮一點兒也不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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